议题三、传播与写作:新传播方式下的写作形态嘉宾点评
2014年05月16日   上海作家网   主持人:郜元宝

会议嘉宾程永新(《收获》杂志主编)对青年作家发言的点评:

《收获》杂志主编:程永新

听了各位发言,我也一直思考,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,网络时代,新媒体的兴起怎么面对它。虚构与非虚构的关系,这个很有意思的。傅小平讲专栏跟网络的关系,其他都是各个对网络的一个关系,写作跟网络关系中间薛舒是坚守、滕晓澜是基本坚守,偶尔出去打打游击,甫跃辉是强调了文学恒定的东西,网络他觉得有缺陷的东西,张怡微说不管载体如何变化,我自岿然不动;血红从网络写作角度讲了网络写作者的压力。比较有意思是几位搞理论的人,项静、李伟长、张永禄,项静讲的是和对的人在一起的微博引发的思考,本来剑峰对这个也感兴趣,这个都是非常有启发的。

我觉得网络改变了我们的生活,这点应该是没有什么争议。它让我们生活更加透明、更加阳光,让资讯、让地球上的距离大大的缩短,这是大家都没有争议的。问题在于听了大家的话,我想一个问题,这个网络是否也在或多或少改变了我们的文学理念?今天大会的一个主题"在上海写作"题目非常好,非常有感觉,一看这个题目就是把上海那种包容、海纳百川、像海一样宽阔胸怀展现出来。因为我们在座很多有新上海人,其实上海这个地方以前就是渔村,后来就是一代一代人吸纳进来,有这种胸怀。

但是我想就是它有没有或多或少改变以前对于文学的理解?这个我觉得很重要的问题,因为这个不仅写作的人,搞批评的人,都要思考的问题,因为这个如果改变了,又是怎么样的改变了,它是改变了哪些部分。

《收获》杂志主编:程永新

我后面讲两个要点,我想举个例子,比如微信,我们最近做了微信,领导也表扬我们。我最近有一个做生意的朋友,他说我已经几十年没有读小说了,他说看了你的微信,又读小说了,这是网络好的方面。但是也有不好的一方面,前面很多人谈到了,万一究竟改变了什么?这个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问题,这个涉及到每个人写作的定位,写作的理念,写作的理想。我想这个大家可能不会有争议,它一个前提:文学对人类精神生活的挖掘和表现,这个它的功能是不会改变的,对人性的挖掘和表现是不会改变的,如果这个大前提不变的话,我想文学大概是不会消失的,暂时不会消失,这个是对的。但是问题是网络确实十多年来改变了很多东西,包括白烨老师研究网络文学,我们也研究。其实十多年,文学方面进一步迅猛是一个类型,你承认不承认,它就是客观的存在着,它成为一个很强大的群落,群体。所以我们作协系统才愿意做网络作家,成立这样的协会,来做网络作家的很多工作,做很多服务工作。我想它承认不承认,已经在那里了,这个是改变了很多。那么它以后跟我们未来有什么关系,这也是值得思考的。因为我们也不是算命的人,你对未来,有一位哲学家讲,我们在历史之中,不是历史在我们之中;马云投资了新浪微博,实际也没有找到盈利的模式;微信现在比较火,微信未来几年是怎么样发展,我们也没有办法预判。但是我觉得每个写作者,搞精神劳动的这些人,可能还是要思考这个跟我们的关系,跟我们生活的关系,跟我们写作者的关系。

我讲两个小意思,一个这个题目非常好--《在上海写作》,我的理解是它体现了上海角度与中国经验。刚才汪澜书记说,我们要进入全国的方阵里面。我是有一个体会,去年是我到作协30年,30年里面,我最大的一个感受是什么?我们在这个城市感受到的东西跟全国的人看我们的眼光里,他们视野里的我们是有很大反差的,这不仅仅是对上海人,而是包括对上海的作家,上海写作者,这种反差其实反过来也刺激我们要更加的努力,就是我们今天在座的这些,作协的几届班子大力的扶持年轻作者,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,包括像李伟长,我是他们两届90后创意写作的评委,对新人的扶持培养力度非常大。但是我们革命还没有成功,在我们这些老师面前,在这些高人面前你们的写作有没有真正的进入他们的视野?这个是我们要想的一个问题,就是在上海写作。

接着这个话题,我有点小的建议,我觉得以后的作协是不是可以为我们这些专业作家,包括这些年轻人做一点个案的工作,个案的分析,比如小白,第一个是《局点》,我非常喜欢,但是有点被忽略了,相反他后来的《租界》为他带来了声誉,但是我更喜欢你的《局点》,在那里面小说的逻辑、智慧体现的更充沛。但是《租界》有上海元素,有中国元素,带来很多东西,关于小白的写作是不是可以找一点对叙事学有研究,有兴趣的批评家教授,我们把他所有的作品读一下,我们找个时间聊一聊,像专家会诊一样,做一点这样的工作,比我们泛泛的讨论会有意义。因为我全国参加太多讨论会,我现在能不去就不去,这个一点意义没有,对写作者来说可能有一点信心的增强,你的表扬肯定他了。做一点个案的东西,我们第四、第五期两期,我们想推全国的以80后为主的年轻写作者,但是坦率说找来找去,十万字左右的东西没有太好的东西,我找不出来。那天晚上,一天看了薛舒的非虚构,温暖感人,我那天说你这个比你最近写作都好,他提出了世界性的问题,这里面涉及到伦理,家庭,种种冲突,我们慢慢都要老去,它面临的很多问题,非常有意思。小说是年轻人的,长的就用十万字的。

关于薛舒、走走他们的话题也有一点关联,虚构和非虚构,我们虚构能力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?我们阅读的时候觉得虚构的作品更有力量,如果把薛舒所有的作品都看一下,给她把脉,再上一个台阶,我觉得这种学术,比开一般的讨论会更有意义。

谢谢大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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