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04月24日17:26 来源：思南读书会 作者：思南读书会 点击: 次
从左至右为木叶、吴亮、阿乙、黄德海
12月23日，阿乙带着他的最新长篇《早上九点叫醒我》来到思南读书会第218期的现场，与沪上著名批评家、小说家吴亮、青年评论家木叶和黄德海一起聊聊这篇笔法奇绝的黑暗故事。
致敬经典，亦是与自己较劲
立足于读者的角度，黄德海发现了阿乙的这部长篇小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直接写作，而是悄然“埋伏”了许多经典小说的影子。在阿乙的长篇《早上九点叫醒我》中，能依稀看出《1984》《红楼梦》《聊斋志异》等经典文学作品的落脚点。黄德海补充道，经典作品在阿乙的笔下经过了出色的改造，并非是完全的借用。“他几乎在每个点上都跟原著进行竞争，面临无数个对手，他都想超过。”正因为阿乙选择了这样的写作方式，因而阿乙所面对的小说世界并非是一片空白。黄德海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体现阿乙面临的艰难境遇；“他要在无数的参天大树间再长出一棵自己的树，生长的同时又不能被这棵大树压垮。”
黄德海
由于不同的阅读经历，读者可能一时无法辨认出阿乙笔下所有的情节原型。对此，木叶认为，作为读者我们直面小说文本所呈现的内容即可，未必深究它背后潜藏的丰富底蕴。“文本中呈现的内容触动了你的心性，就可以成为打动你的那一本作品。”
回应黄德海提出的“埋伏经典作品的影子”，阿乙坦言道，“欣赏哪一位作家就一定会在自己的文字里给他留下一个位置，去模仿他，或者去致敬他。”阿乙也用“小型百科全书”来形容自己的作品。他认为，在阅读经典的过程中也是为自己提供了一个努力的方向，“那个高度在吸引着我，我也是在往这个方向去走。”同时，阿乙也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，自己具有的是“不恰当的野心”，缺乏与伟大作家相似的人生阅历和写作天赋很难再现相同的笔法。
阿乙
在艰难的写作处境和精益求精的写作原则的双重压力之下，阿乙的身体状况一度非常糟糕，甚至不得不中断对这个长篇的写作。阿乙也坦言，“正因为背负了太多的包袱，从而形成一种对自身的压榨和摧残。”
沉默的故事主角：被讲述的他者
“我能听到我的心跳与呼吸，我听到房间空气非常凝重。”不同于一般的文字阅读，吴亮将阅读阿乙这部长篇的感受定义为“身体的感受”。在吴亮的阅读体验中，他认为阿乙的小说是读不到尽头的。吴亮将阅读的体验比喻为“查看卷宗”，阿乙的本文中富有无限的内涵韵味，读者并不是那么轻易地能读出作者的所有心思，而是需要去慢慢探索。
吴亮
黄德海进一步说道，阿乙的小说虽然在阅读时略显艰难，但在摸索着进入小说的世界的同时，读者会逐渐体验到这部艰难的小说暗含着精妙环节的可能性，“探索’可能性’是我们阅读时最有意思的事，否则阅读就是仅满足我们对已知的需要。”
在《早上九点叫醒我》这部长篇中，主人公宏阳开篇就因饮酒过度而亡。“主人公是不断在被转述、在被看见、在被评说。”木叶在读完整部小说后，不满足于主人公一直处于他人的视角中，“他不断死、重新死、再死一次，我觉得这个人还没有特别的立体性，他应该从复杂到简单，再从简单回返到复杂的状态。”
木叶
对于木叶提出的主人公视角局限问题，黄德海则认为，正是主人公流转于他人的不同视角中，才体现了自身的丰富性。如果讲述的视角相对单一，那么在主人公自身的视角中相应的故事矛盾就无法展现。在黄德海看来，阿乙恰恰是走在现代小说序列之中，这个序列就是在不停的在限制中表现了人自身的局限，而正是因为这些外在的限制才得以让人慢慢摸索自己的边界。
阿乙谈到，主人公宏阳的设定是一个文盲并且善于武力之争。人物的形象设定让他只能成为一名被讲述的他者，“这是一个武力胜过文采的人，如果通过他的视角进行叙述就显得很别扭。”阿乙也坦言，这样的写法也的确会使人物形象显得单薄，不那么饱满。
现场读者
读者提问
嘉宾为读者签名
现场：李伟长
撰稿：关 玥
摄影：迟 惠
编辑：黄诗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