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闭按钮
关闭按钮

您当前的位置:主页 > 会员辞典

走走:螺旋式重复

2014年08月04日13:35 来源:长江商报 关联作家:王若虚 点击:

王若虚很擅长讲故事。从身边某个小事件出发(比如《马贼》中的校园自行车偷窃事件;《限速二十》中的高校私家车和“小三”现象),他想象出人生的一次和他人碰撞的遭遇,而这一遭遇势必或多或少,切实影响到所有故事当事人的内心。

王若虚从来不沉溺于语言、执着于措辞,他只注重用情节唤起情感,故事,也许这就是他作为作家的终极信念。正如新近出版的《尾巴》,写的是1996至1997年间,一所重点中学的高中老师为了遏止早恋,组织一小撮同学成立“尾巴”小组和“剪刀”小组,前者负责跟踪有嫌疑的早恋学生,后者专门检查学生的往来信件。这个故事其实非常具有启示性,它把我们可见的和不可见的种种阴暗衔接了起来,也把虽然貌似开放了很多的现在和四十年前的过去衔接了起来。但对于王若虚而言,故事不是为了得出一个有关道德的结果,而是散布一种个性,这就使得卡夫卡寓言式的可能性变得如武侠小说般轻盈。卡夫卡将“一个人”写成“所有人”,王若虚则选择利用冲突和悬念,将集体写成个体。

“我”是“尾巴”小组的核心成员,第一个胜利完成的任务是破译了黑板报上的诗歌密码,由此抓获了一对情侣,但曾经影响过这对情侣的那本《霍乱时期的爱情》也影响到了“我”;“我”的新任务是跟踪自己最好的朋友,加分、受重视等等现实利益与友情正面对立,“我”试图两全。好友被其他“尾巴”追踪时出车祸,“我”决定公布一切,迫使校方拆散“尾巴”与“剪刀”小组。十多年后重回母校,“我”得知当年真相:好友被校方注意,是因为“汞”的举报。“自己不幸福,也不许别人幸福”,这也许是这个故事最黑暗的一笔。

好的故事本身,和所谓深邃思想相比,更是一种隐喻,会对不同读者产生不同程度的感知。现代智慧的词汇是特定的,作者或多或少,都会无可避免地涉及。王若虚的聪明在于他不局限于“我”这个单一的声音,这保证了故事的开放性。这样一来,我们就有了更多的视角来看问题。他的人物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,而是圆形的(在自己的年纪里自以为圆滑而世故,也确实比同龄人更“圆”一些),模棱两可的(每个人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、隐情,从事“尾巴”、“剪刀”的人,告密的人,拆散别人幸福的人,自己却一样有一份真实爱意压抑在心底),所以这些人,有可能做出一些在人物的世界里匪夷所思,而在我们读者看来却现实可信的决定。

看到这里,你会不会联想到一部电影?《窃听风暴》(《别人的生活》),第79届奥斯卡“最佳外语片”,生活的残酷性犹如用数字评测疼痛的幅度或强度,从0到10。而人之所以有所挣扎,是因为在普遍的困境之下,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成为“被指定的人”,但和学校老师的约定也好,和单位领导的约定也好,还是和军队上级的约定也好,他们都不是神佛,不具备掌控他人命运的彻底性,最终人们还是通过心底的爱,或写出爱的文艺作品,寻求到安慰和勇气。

王若虚的小说,宛如大师之作的影子,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

而在人类道德的历史上,从来都没有意义重大的进步,只是螺旋式地重复。

上海作家协会版权所有 沪ICP备14002215号-3 沪公网安备 31010602003678号
电子邮件:shanghaizuojia@126.com 联系电话:086-021-54039771